那天,坐在歌唱比賽的攝影棚後台,與其他歌手坐在一起,我們是一群新手,新的班級。現在是事前的綵排,主持人一一唱名,唱到名的就得走到綵排的舞台排好,目的在確認每一個人上台時所該站的位置。
被點到名字的歌手一一上台了,最後只剩我一個人坐在台下。這裡像一個小小的演講場地,扇形的舞台不到十坪,台下的椅子包圍台上的三分之二的空間,緊湊的椅子排列加上密閉的空間,低矮的天花板讓人有窒息的感覺。噫?為什麼都沒唱到我的名字?慌張又不敢聲張,我該舉手發言還是靜默等待?My God,天使與惡魔還在猜拳決定.....。突然,綵排教室門口一個熟悉的聲音大聲卻又刻意壓低音調的呼喊讓我的緊張瞬間消失:「你在幹嘛?你以為你是選手喔!快來啦!要開始唱歌了。」啥米?難道我沒有報名成功?囧.................
同學拉著我的手往觀眾席裡走,這裡像一個電影院,我的同學們就佔據最好的觀賞位置。「來來,這個位置是留給你的。」坐上位置後,我有點不開心,我已經準備好要唱《Making Love Out Nothing at All》了耶!而且我已經預見評審跟觀眾在聽到我唱到最高潮時跟著我落淚,還擬好一串勝利時瀟灑又深情的台詞了:「我選擇獎金!我不求名不求利,只感謝大家給我這個舞台唱這首歌悼念我逝去的愛,謝謝大家!嗚嗚嗚~~」如果禁不住觀眾要求,我還可以唱一首Green Day的《Boulevard Broken Dreams》,哈!真是太瀟灑了!-----但是,現在這樣的結果對我來說打擊太大了,我不能接受,癱軟、無力。
突然,尖銳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屏息以待的觀眾群,「喔~~拜託~~~!」瞬間漲紅的臉,趕忙低頭接起手機。「喂!喂!你在哪?快回來,老大有令,兩小時內全部集合。」手機的另一方是我的老大的副手,只有他知道我的聯絡方式及身分,這麼緊急一定是出事了,連我這種不需要常露面的都要出席,這下子事情大條了!
告別在欣賞音樂的同學,就驅車趕往總部。
「嘿!二哥,怎麼一回事,這麼急?」
「你不知道嗎?老大的老大,大哥大死掉了」
「怎麼這麼突然?」
「目前還沒查清楚,不過只知道有人要坐那個位置。」
「大哥大只有兩個弟弟,一個是我們老大,另外一個..............,不會吧?!」
「你猜測的跟我想的一樣,不過事情還沒查清楚不能亂說,現在老大要邀他的哥哥喝茶討論,群龍不能無首,集團總是要有個做決定的人。」
「嗯!我知道了,這幾天要多派些人在老大身邊,他那個哥哥,嘿嘿!不好對付。」
在平常的生活裡我的身分是小學老師,真實身分卻是幫會老大的心腹。幫會有大事情我才會出面,不然平常我總是極力隱藏自己的身分,只為了到時預防萬一,就連另一幫會的老大也不知道我是誰。
是日.....
老大驅車前往對方的基地。車子駛進半開的工廠鐵門,這裡面像是汽車或機車零件場,沒有什麼成品,只有一堆一堆的零件。昏暗的燈光似乎在極力掩飾某種陰謀,我能嗅出不安的味道。
老大:「二哥,這次來這裡就是要與你討論大哥死後,集團沒有人可以作主,我們該如何是好?」
「呵呵呵~」
這個老大長得像電視演員陳松勇,連笑聲都很像,我跟兄弟私下都叫他「勇哥」,也諷刺他是一條狗,令人厭惡的黑狗。
勇哥:「不急!不急!你今天趕來一定很辛苦,我們先吃一頓再談。」
老大:「好吧!」接著他讓其他兄弟休息,但我跟副手還是站在他旁邊,隨時保護他。
.....
晚餐後,回到工廠零件堆中央的小桌子邊,還是一堆零陵落落的零件及維修工具。心裡正訥悶著:「為什麼要在這談?事有蹊蹺」
這時,勇哥突然對老大的副手,我的好兄弟開了一槍,他來不及「哼!」一聲就倒地不起。這一幕讓所有人楞住了,只有勇哥的副手似乎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在一旁冷笑著。
老大勃然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勇哥:「這個位置我要定了,現在才殺你是念在你是我親弟弟,我才讓你當個飽鬼好投胎,你受.....」
語未畢,老大抄起手邊的鐵鎚丟中勇哥的胸口,他踉蹌一步隨即舉手示意他的屬下不可以輕舉妄動。
勇哥:「好!好!這樣才是我的弟弟,我給你個機會與我單挑,誰贏,位置就是誰的。」
老大卻冷不防的拿出掌心雷對勇哥開了致命的一槍,勇哥睜大的雙眼在倒下去之後死乎都還不相信死的居然是他。
勇哥的副手旋即又拔出槍來對老大開了數槍,我想上前,無奈我身上沒有槍。
我又氣又急,但是現下的情況讓我莫可奈何。
勇哥的副手對我一陣冷笑,他不殺我,因為他覺得我對他沒有威脅,他沒見過我,他也以為這個集團已經落在他手上了。
哈哈大笑的他要往門口離開,他突然停在門口前五步的地方,我冷冷的看著他,一邊也觀察我面前有哪些東西可以一次就致他於死。
他把手槍往西裝褲頭一插,突然拿起一支椎子像射飛標一樣射向我,他打中的是我身旁的零件,彈到我面前時還兀自轉了幾圈,但我依然咬牙,冷冷的看著他。
他哈哈大笑要離開。
離門口只剩一步之遙,我抓起面前那把尖銳的椎子往他腦袋射去,他反應極快而閃過這致命的攻擊,但是打到門邊反彈回來的椎子卻刺中他的小腿。在他喊痛彎腰要拔起椎子時,我又抄起面前的一字型螺絲起子,藉著地上笨重的機械一躍躍到他身邊將他撲倒,我單腳跪壓他的胸口,左手著螺絲起子往他脖子刺去.......
.........
鬧鐘啊鬧鐘,你總是來的正是時候....